作者單位：中山大學自貿區綜合研究院、粵港澳發展研究院

建設自由貿易試驗區是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在新時代推進改革開放的重要戰略舉措。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決定》提出：“實施自由貿易試驗區提升戰略，鼓勵首創性、集成式探索。”習近平總書記在省部級主要領導干部學習貫徹黨的二十屆三中全會精神專題研討班上指出：“實施自由貿易試驗區提升戰略，鼓勵首創性、集成式探索，打造開放層次更高、輻射作用更強的改革開放新高地。”這為我們推動自由貿易試驗區高質量發展提供了根本遵循。我們要在實踐中不斷總結經驗、提煉升華理論，再以理論反哺實踐，形成良性互動，推動自由貿易試驗區成為新時代高水平對外開放的重要引擎。

新時代以來，在以習近平同志為核心的黨中央領導下，我國先后分7批陸續設立22個自貿試驗區，形成了覆蓋東西南北中，統籌沿海、內陸、沿邊的改革開放創新格局。自由貿易試驗區通過“先試驗，后推廣”，遵循由點到面、由個別到一般、由特殊到普遍的漸進式改革方式，有助于因地制宜積累經驗，為后續改革提供理論依據和政策支撐，以“小切口”實現“大突破”。實施自由貿易試驗區提升戰略，是推進高水平對外開放、推動高質量發展的重要舉措。在實施自由貿易試驗區提升戰略過程中鼓勵首創性、集成式探索，能夠適應新形勢新要求推動政策創新、制度創新，在更廣領域、更深層次開展探索。

首創性探索主要是針對進一步擴大開放中的重點難點問題，在監管與服務理念、模式、路徑、技術手段與方法、體制機制等方面率先探索具有引領性的舉措，并形成可復制、可推廣的改革試點經驗

在實施自由貿易試驗區提升戰略過程中鼓勵首創性探索，要緊緊圍繞推動建設開放型經濟新體制、發展新質生產力、暢通國內國際雙循環、建設現代化產業體系等重大國家戰略需求來謀劃，通過“點”上的突破，以新的理念、新的模式、新的路徑、新的技術與手段、新的體制機制等，大幅降低制度性成本，提升經營主體滿意度和獲得感。為此，要發揮基層首創精神，給予一線部門一定改革自主權，并充分保障各類企業的經營自主權，使其能夠大膽試、大膽闖、自主改。

具體可在以下方面著力。一是擴大服務業高水平對外開放，積極對接國際高標準經貿規則，率先在自由貿易試驗區內開放部分領域的業務，關注服務貿易“數字化”和服務貿易支付方式、結算方式的新變化。二是加快構建數據基礎制度體系，在統籌開放與安全的基礎上，在數據要素確權登記、評估定價、跨境流通等領域積極探索創新，構建促進數據要素自由流動的機制框架；探索與國際接軌的數字身份認證制度，推動數字經濟和數字貿易規則接軌。三是推進新產業、新領域規則標準制定，積極引導相關企業和行業參與國際規則標準制定，加強跨境電商、新能源汽車、光伏產業、建筑業等行業標準制定，爭取將國內規則上升為國際通行規則；引入更多國際標準組織，推動標準體系、行業規則雙向銜接。

集成式探索主要是圍繞推動貿易投資自由化便利化、促進跨境要素自由流動、加強創新發展等重要領域，加強資源、政策以及業務流程的整合與聯動

集成式探索包括制度集成、關鍵改革開放領域集成、機構或平臺集成以及全產業鏈集成等。在實施自由貿易試驗區提升戰略過程中鼓勵集成式探索，有利于實現從“單一領域”到“綜合效能”的轉變，體現了更加注重改革系統性整體性的要求。以全產業鏈集成為例。全產業鏈集成主要是從打造世界級產業集群視角，針對特定領域存在產業規模小、產業聚集度不高、制度創新與產業融合發展不夠、沒有形成產業鏈優勢等問題，開展全產業鏈制度創新。比如，浙江自由貿易試驗區舟山片區自設立以來，全力建設我國首個大宗商品資源配置樞紐，充分發揮自身資源稟賦和區位優勢，聚焦油氣全產業鏈，創新保稅船用燃料油供應、擴大大宗商品貿易跨境人民幣結算等，提升了油氣貿易的效率和便利性，實現了全產業鏈的創新發展。

在實踐中鼓勵集成式探索，一是要形成促進制度創新的聯合體，該聯合體包括政府部門、企業、行業協會、智庫等，同時打破各個層級、各個部門、各個主體之間的壁壘和障礙，通過各類制度、政策和資源的整合與聯動，形成系統性、全方位的創新生態體系，推動效率提升。二是要從實際出發，堅持因地制宜，開展差異化創新探索，讓改革成果既服務全局又展現地方所長。比如，沿邊省份的自由貿易試驗區可重點探索跨境經濟合作模式與機制創新。同時，還要與其他開放平臺、開放政策進行充分聯動。比如，可充分吸收借鑒橫琴粵澳深度合作區、中馬“兩國雙園”國際產業合作模式、海南自由貿易港的發展經驗，在此基礎上探索自由貿易試驗區更深層次的制度創新。

在實施自由貿易試驗區提升戰略過程中鼓勵首創性、集成式探索，離不開制度保障。為此，要加大綜合改革授權力度，加強縱向的“綜合賦權”，鼓勵相關部門形成“合奏”。同時，增強風險意識，在健全制度創新容錯機制的同時，健全風險識別、評估、預警和防控機制，重點針對數據跨境、金融開放、邊境互貿等高風險領域，建立事前、事中、事后的全周期全鏈條風險管理體系。

《 人民日報 》（ 2025年06月16日 13 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