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月3日，2014年國家社科基金重大項目“漢語非字面語言大腦加工的神經機制研究”（項目批準號：14ZDB154）開題研討會在清華大學人文學院新齋304教室舉行。該場研討會由課題組專家，清華大學社會科學學院心理學系博士生導師蔡曙山教授主持，項目首席專家、人文學院博士生導師江銘虎教授和項目組成員北京聯合大學特教學院姚登峰老師做了開題報告。來自清華大學、北京大學、中國科學院、北京交通大學、北京聯合大學、首都師范大學、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貴州民族大學等單位的10多名專家和10名課題組成員，以及清華大學文科處負責人出席了此次會議，共同圍繞項目的開題評審論證和后續計劃與具體研究思路進行了討論。

1. 大腦如何以及在何處解碼非字面漢語中的多種不同信息：字面意義、非字面意義以及概念，從而建立起提取特征和非字面漢語加工相適應的認知神經科學生物模型。考察詞匯整合與上下文是否一致，當非字面漢語的意義是在上下文語用背景知識解釋不通時，通過刺激發生后采用ERP技術的 N400或P600信號進行辨別，探討大腦進行非字面意義解碼、詞匯字面意義預測與詞匯整合的非字面漢語加工的機理。同時采用fMRI、近紅外儀等手段來探討大腦工作腦區的激活情況和工作機制。

2．非字面漢語復雜句子結構和語義的認知加工機制研究。采用ERP和fMRI等技術探討事件時序的非字面意義概念、世界知識以及字面信息是如何影響非字面語言中的單詞理解、句子加工和句子結構的，我們的切入點是考察漢語的存儲記憶和新元素與整合位置之間距離，探討漢語的復雜句法結構以及和非字面意義之間的關系。

3. 語境和背景信息對非字面語言結構和語義加工的作用研究。在句法、語義分析的基礎上探討如何將話語的字面含義與常識性知識、特定語境及個人知識、經歷、經驗等相關信息結合起來，來幫助理解漢語的非字面內容，達到理解漢語意圖的目的。探討漢語語用背景信息對于補充句法、語義分析的不足，補充詞語、句子的省略信息，解除語言的模糊性的作用。

4. 漢語非字面語言不同模態不同刺激方式認知模型研究。采用ERP、fMRI、眼動儀等技術來探討非字面語言認識的方式，使用不同的字面和非字面語義信息來考察失語癥患者等其他人群的N400效應。為了判斷是否有其他認知過程參與了詞匯-語義信息的加工，將ERP和fMRI相結合，以準確定位認知活動發生在大腦的哪個部位。此外ERP所反映的速度與詞匯加工和語義加工所顯示的正常閱讀速度有明顯差異，還將采用眼動記錄技術等其他手段。

全國人大代表、特教專家、中國教育科學研究院陳云英教授說，我是搞兒童發展障礙研究的，特殊教育研究涉及多個學科，作為該項目的評審人，對項目的申請提出了支持意見，陳教授指出該課題組在腦加工的神經機制研究和特殊人群的語言研究等方面有優勢，可以從多角度、多模塊探討非字面語言的腦加工機制，相信一定會有更多的發現和收獲。還需注意的是漢語與其他語言有哪些重大差異，正常人與特殊人群的語言習慣、思維習慣有哪些差異，對漢語的語言現象的研究希望能夠系統化。北京聯合大學副校長、人工智能專家鮑泓教授指出，把認知科學應用于非字面語的前沿攻關是一項很好的研究課題。北京聯合大學對特殊教育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進行支持性研究。鮑校長就他所主持的國家自然科學基金重大項目無人駕駛智能汽車談了體會，有些東西是可計算的，有些是不可計算的。通過學科交叉，將生理學和認知科學的研究應用于智能認知和深度學習，很有發展空間。北京聯合大學是該項目的合作研究單位，基于人腦的機制，在教育和計算機應用上可以做出很好的成果 信息處理專家，北京交通大學袁保宗教授指出，計算模型與認知有關，是21世紀的重大科學問題，通過心理認知與計算的跨學科研究，解決如何測量、如何回答的問題。研究大腦認知是從粗到細還是從細到粗，即從整體到局部還是從局部到整體，應該是個循環過程，目前很多973項目都有認知，如付小蘭的認知模型，胡事民的計算模型。腦認知科學的信息處理還很粗，而計算機模式識別的基本方法很細，我們未來的工作應深入一點、細致一點。云計算、大數據的思想方法能否使用，語言學是定性和定量的方法，機器學習是統計方法，要考慮語料問題之外的大庫。江銘虎有很好的信號處理的研究基礎，近年來在認知科學做了一些扎實的研究工作，相信對該項目的支持能夠做出一些好的結果。

心理語言學專家、北京大學心理學系周曉林教授指出，該課題涉及神經語用學的很多方面，因資金有限，在方案設計上可否集中在某一方面，如隱喻。多從實驗心理學的角度進行方案設計，在做實驗之前，應讓學生將實驗材料的細節、實驗方法的特點對課題組講清楚。對于過程性一瞬間的問題可用ERP，對于邏輯推理、三段論推理等慢過程可用fMRI。

腦神經科學專家、清華大學醫學院神經影像中心郭華教授根據自己在做fMRI的體會說，fMRI實驗的信號變化非常小，方案設計要很精細，要設計好實驗組和對照組實驗材料。北師大、杭州師大有時會舉辦fMRI方案設計及實驗數據處理的培訓班，這樣可以少走彎路，少花冤枉錢。

計算語言學專家、中科院軟件所孫樂教授指出，過去的非字面語研究很多是英文的，漢語和英文哪些機理是相同的，哪些是不同的，很值得探討。語言的潛層次理解，詞組、語句、篇章的隱喻、用肢體語言做隱喻，人和機器理解這些隱喻的區別是什么。蔡曙山教授補充說，人類學習概念是通過隱喻完成的，概念層次的理解有很多的成果，人和動物的區別就在于高級思維。

語言邏輯專家、首都師范大學副校長周建設教授指出，多年與蔡曙山教授合作，從參加國家重大基金項目到主持國家重大基金項目的體會，如中小學學生英語作文的計算機自動批改項目就是基于機器的認知智能，最終一定要做出東西，對智障人群的研究很有用，最終的研究應轉換為應用。

最后對開題報告進行了總結：本課題是一個涉及文、理、工、醫的交叉的跨學科課題，采用ERP、fMRI等實驗手段，從語言學、心理學、哲學、神經科學、計算機科學等方面來探索漢語非字面語的認知科學，從而揭示非字面語言與大腦的關系，尋求行為數據、窺探漢語非字面語言加工時的時間進程和激活腦區，從不同的視角去探討不同模態輸入對大腦的非字面語信息整合方式的認知理論和所涉及的腦區回路。探討加工不同類型非字面語言不同模態時的差異。專家委員會對課題組過去的研究工作給予了肯定，就項目的下一步研究提出了具有啟發性的寶貴意見與建議，并相信在重大社科基金的支持下能夠做出預期的研究結果。

（課題組供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