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南師范大學韋世林教授主持完成的國家社會科學基金項目《空符號的學科價值與哲學意義研究》（項目批準號為04BZX068），最終成果為專著《空符號blank-sign及其三大價值研究》。課題組成員有：毛志榮、王麗。

　　這項成果系統地研究了項目負責人所發現的一類特殊的符號即空符號blank-sign本體及其獨特的部門價值、學科價值、哲學意義。成果指出，“空符號blank-sign”，是以“無聲或無色或無定形”的“空白”、“停頓”、“中斷”、“距離”等作為符號形態的一類特殊符號，其存在于任何符號活動和成熟的符號系統中。空符號在符號活動和符號系統中能夠控制符號活動的流程和節奏，具有不可或缺不可替代的特殊價值。空符號blank-sign，本是一直與“有聲或有色或有形或兼而有之”的實符號real-sign（“實符號real-sign”乃是對于空符號提出之前通常所說的“符號”的重新命名，以使之與“空符號blank-sign”的命名對稱）同時共存于符號活動和成熟的符號系統中，并以其獨特的形態、性質和功能，與實符號共同完成符號活動和構建符號系統。但之前學界并未注意到空符號現象。“空符號blank-sign”的發現、命名并得到系統的論述乃始于該研究。

　　這項成果兼顧了基礎研究和應用研究，其研究思路及主要觀點：

　　一、對所發現的空符號現象做了較系統全面的本體性的理論探討

　　全面揭示了空符號的形態、結構、定義、分類、特性、功能及使用原則。空符號總體的形態為“無聲或無色或無定形或兼而有之”的“空白”或“停頓”或“中斷”或“間隔”或“距離”，而各個梯級子類的空符號又各具形態：一維空符號表現為某時段內聲音的“中斷”、“停頓”等，二維空符號形態是平面的種種“空白”，三維空符號是立體的“距離”等，四維空符號是“亮相”、“定格”、“中場休息”等時空兼涉的“間隔”，多維空符號是“隔閡”、“隔膜”、“代溝”、“放棄”、“轉移”、“零××”等涉及物理時空并加之心理時空等的“隔離”，跨維空符號是各種“虛擬距離”等。

　　這項研究明確給出了空符號的七種內涵定義和三種外延定義，明確回答了空符號“是什么”和“包括什么”；并對于空符號進行了“六維多層雙分法”分類（后面有介紹）；又逐層論析了空符號三個梯級的特性（第一梯級是空符號與實符號共具的特性第二梯級是空符號與實符號相互區別的五大特性：必要性、依附性、可變性、單純性、一次性；第三梯級，是空符號內部按照維度劃分的各子類層級的空符號特性，即一維空符號具有一維性、強制性；二維空符號具有二維性、直觀性；三維空符號具有三維性、延展性、共享性；四維空符號具有四維性、綜合性；多維空符號具有多維性，差異性；跨維空符號具有跨維性、虛擬性）；還集中探討和驗證了空符號的分隔功能、提示功能、襯托功能；最具有指導意義的是論析了使用空符號必須遵循的“必備準則”與“適度準則”，以保障在符號活動中理性地發揮空符號的積極作用。

　　二、對空符號的三大價值做了較深入具體的理論性及案例性探討

　　展示了空符號在具體符號部門的特質與價值，論析了空符號的學科價值和哲學意義，揭示了空符號與實符號在符號活動和符號系統中的對立差異和依存轉化等規律；案例式地探討了六個維度符號系統中各部門符號的各一個典型，即細析了口語語流、篇章文面、建筑系統、藝術舞蹈、人際交往、科學研究等6個符號部門中的空符號及其價值，并論及教育系統、社會價值體系與社會法律體系等的空符號及其價值。對于具體符號部門某些問題的發現和解決提供了新思路。

　　從四個方面建設性地探討了空符號在符號學科基礎建設中的特殊價值，即：糾正了以往學界僅僅只研究了符號中的一個類“實符號”的偏誤；給符號學科增加了“空符號”、“實符號”兩個基本范疇并隨之引入了兩個系列的范疇，有利于符號學科基本范疇的完善；開拓了嶄新的研究視野，給符號學科提出了一大批研究課題；提供了深入研究空符號及實符號的思路性啟示，提高了符號學科的實踐品格并開拓了學科的實用時空。

　　成果從四個方面理論結合實踐地論證了空符號在馬克思主義哲學中的特殊意義，即：空符號在馬克思主義哲學方法論中具有辯證意義；空符號在認識論中具有認知意義；空符號在價值論中具有評價意義；空符號在本體論中具有結構意義。研究揭示了空符號與實符號在符號活動和符號系統中的對立差異和依存轉化等規律，

　　三、提出了更具詮釋力的“符號四層面說”

　　在索緒爾的符號“二元說”和皮爾斯的符號“三元說”基礎上提出了更具詮釋力的“符號四層面說”，即從立體視角看，（1）任何符號都可以解析出由表及里的符號層面、邏輯層面、學科層面、存在層面這四個層面；（2）人們對于符號的認知，可以從這四個層面的任何一個層面切入，但是，最成功的認知，則須達到最終能夠全面把握符號的四個層面。無論是在符號學習、符號傳播、符號儲存、符號生產各種符號活動的環節中，其實都有可能達到最終把握符號的四個層面。“符號四層面說”有助于更好地詮釋和引導符號活動。

　　四、提出了“符號、符號活動、符號系統”三位一體的新理念

　　明確主張在動態的符號、符號活動、符號系統這不可分割的“三位一體”中研究三者，不應把“符號”、“符號活動”、“符號系統”的任何一位從“三位一體”中孤立出去。該理念的綜觀視角更利于探討空符號與實符號的實際互動關系，有助于避免符號研究的片面性。

　　五、提出了更符合科學原則的“六維多層雙分法”新思路

　　針對符號學界對符號分類的莫衷一是，提出了兼顧符號、符號活動、符號系統進行符號分類的“六維多層雙分法”新思路，即第一梯級先按照維度把所有符號分為六大類，第二梯級把六類符號各分為多層，且每一層都分為“空符號”與“實符號”，這有助于避免以往分類的子類交叉等弊端。該分類法還給未來可能出現的符號預留了“空位”，顯示了分類思路的開放性和預見性。

　　六、提出了“準空符號”、“符號的符號”等概念，并對于“實符號”在“空符號”引進后的比對特性做了有益探討

　　指出“準空符號”是相當于“空符號”的某些實符號，即“某符號在此符號活動中是實符號，而在彼符號活動中卻是空符號”的現象。如，標點符號是二維文面的實符號，但其在一維的“口語符號系統”中就轉換成為了“停頓”、“中斷”等空符號；再如休止符也是一種“準空符號”等。

　　指出“符號的符號”是把某實符號再進行符號化升級處理所產生的新符號。如，存折上的“數字串”，就是戶主擁有的“人民幣”這個符號的“符號的符號”；二進制的“0，1”的各種組合，則可以是任何符號的“符號的符號”等。更有意義的是，指出探討“準空符號”，可弄清楚空符號與實符號的相互轉換；探討“符號的符號”，可更深刻揭示人類的符號思維及符號化不斷升級的過程。

　　在分析空符號第二梯級的五大特性（必要性、依附性、可變性、單純性、一次性）時，比對性地指出了與之相區別又相對稱的實符號的五大特性：充分性、獨立性、穩定性、豐富性、多次性，這是對于之前只停留于研究實符號的人為性、任意性、規范性的刷新。

　　理論結合實踐地多方論證指出，由于人類一切有意識的活動都是符號活動，各行各業都是廣義的符號系統，而凡是符號活動和符號系統都離不開空符號，故空符號在各行各業、各種活動、各種系統中都具有可資利用性和可操作性。